第(2/3)页 谷妈妈忙道:“还没呢,这人才刚走没多久……” 话到一半,就看祁欢带着云娘子面色冷峻从外面进来。 谷妈妈顿时像是被人剪了舌头,话声戛然而止。 祁欢更是进门就开撕,直接质问杨氏:“祖母这指桑骂槐的,究竟是在羞辱谁?” 余氏是有打算过杨氏要来干涉的,却没想到来的会是祁欢! 说实话—— 在杨氏和祁欢之间,她其实更怵祁欢! 杨氏再彪悍,也是有儿女的人,有了儿女就有了软肋,所以对这个宅子里的家务事,很多时候她也都会尽量的大事化小,哪怕只是阳奉阴违,至少面子上是鲜少有闹得太难看,叫彼此下不来台的。 可祁欢不然! 这丫头片子,初生牛犊一般,现在又仗着得了顾家一门好亲事撑腰,都恨不能将她这个老祖母一巴掌拍死,一了百了! “你来做什么?”看见祁欢,余氏登时就气不打一出来,“这里没你的事,我处理家里的贱婢,由不得你一个做小辈的来管,滚回你的院子里去!” 祁欢要肯听她恐吓才怪,不仅不退,还径直走上前去,亲手扶起了路姨娘。 她完全无视了余氏等人,替路姨娘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,温声道:“连累姨娘受苦,遭受了无妄之灾了,实在对不住您,您先进屋歇着,晚些时候我叫大夫过来给您看伤。” 路姨娘脸上很是狼狈,但她表情其实始终淡定,不卑不亢。 因为她心里也很清楚—— 哪怕只冲着她嫁去了喻家的女儿,祁家这边也不会任由这老太太为所欲为的随意处置她。 她其实是受了莫大委屈的,眼中却无任何怨怼之色,反而还按部就班给祁欢施了一礼,这才点头:“是!” 言罢,也直接没再理会余氏祖孙二人,转身进屋,关上了房门。 余氏被她与祁欢这旁若无人的态度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气,眼见着路姨娘躲了,她瞪着眼珠气急败坏的跳脚:“祁欢!你这小贱人……” “祖母,注意积口德。”祁欢可不迁就她的口不择言,直接打断她,“我身上流的可有您的血,我若是小贱人,您可就是如假包换的老贱人了。您这好歹也是堂堂的长宁侯夫人,发起疯来连自己都骂,这可不是正常人做的事儿!您再这样,我可就去跟祖父说您已经老迈到神思昏聩,将您做疯妇关起来了!” “你……”她这话说的毫无毛病,余氏一时还不上嘴,当真是被气得捂着胸口摇晃起来。 “老夫人!”谷妈妈惊呼一声,赶紧带人上前搀扶。 刚考院子里有刚才按着云芷打板子用的长凳,她连忙招呼人将那凳子搬过来,扶着余氏坐下。 一群人,有人去沏茶,有人捶胳膊,也有人拍背的伺候着,给她顺气。 祁云歌哪想到她这耀武扬威一辈子的老祖母,现如今在祁欢面前已经如此不堪一击,目瞪口呆之余,也是下意识往余氏身后躲。 躲过去,却又觉得委屈不解气,就抽搭着申诉:“大姐姐你这是以下犯上,祖母是长辈,你这么跟她说话……” 祁欢轻笑出声,再次当机立断不听对方的废话,视线飘到余氏脸上道:“昨儿个在宫里,当着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面,我也是这种态度,这般说话的,因为我说的有道理,随意陛下和娘娘也没叫人掌我的嘴啊,并且他们还夸我口才好呢,祖母您说是不是?” 昨天宫里的事,像是余氏这种脑子和反应能力的人,其实到这会儿都还云里雾里,没多少真实感。 听了祁欢的话,她老脸登时憋得通红。 同时,眼中跟是闪过一丝畏惧惊悚之意,神情闪躲,本能的避开了她的视线。 老太太这一刻,也才不得不清楚认识到—— 她这个孙女儿,已经一飞冲天,今非昔比了! 祁云歌甚至还从没见过帝后二人的面,闻言,更是骇得脸色惨白。 她咬了咬唇,有些畏惧,但脸色又痒又疼,始终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,就再一次梗着脖子大声道:“那又怎么样?这一次分明就是路姨娘不对,她叫那个贱婢往我的胭脂里下了脏东西,把我的脸弄成这样……你凭什么包庇她,不让我讨个公道?” 祁欢循着她的视线,终于今天第一次看向了伏在地上的云芷。 云芷背上都是血,一头的冷汗。 见她看过来,本该迫不及待否认此事和求救的…… 但是很奇怪,她也像是心虚似的,垂下了视线。 祁欢心中玩味着,面上却没有半分情绪表露,她只气定神闲的反问祁云歌:“你说是路姨娘指使她做的?那么是这丫头当面指认路姨娘的吗?” “这贱婢自知死罪难逃,死鸭子嘴硬!”祁云歌却是理直气壮,“她以前是祁长歌的人,现在自然也是听路姨娘的,不是她指使还能有谁?” 却在这时,福林苑的一个大丫鬟正好领着牙婆进来。 本是来给余氏复命的,进来一看是剑拔弩张这么个场面,大丫鬟当即脚下生根,直接愣住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 身后的牙婆,不认识这院子里的贵人们,但是经常做大户人家的买卖,却是个极懂规矩,守本分的,察觉这院子里的气氛不对,就垂下眼睑,盯着自己的足尖,并不四下张望打探。 祁欢看过去一眼,对她很满意,所以便直接忽视她在场,扫了眼余氏身边从福林苑带来的一众人等,冷声发问:“方才给姨娘掌嘴的是谁或者谁们?站出来!” 没人站出来! 但是底下的小丫头们都害怕,有人还被吓哭了,不相干的人全都下意识后退避让了开去,独独留下了两个余氏面前还算体面的婆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