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明时分,古凌和虞七都聚在了燕迟的书房之中。 张洞玄又将昨夜观星之事说了一遍,燕迟方道,“戎人军队忽而离开了族地,本就古怪至极,这几日为此事烦忧,今日便醒的极早,后拿起兵书来看,越看越是不对,便生了如此惊天之念,念头刚出,欲往书房来的时候便遇上了张道长,得闻张道长此言,倒是和我的推测相差无几。” 燕迟看着古凌二人道,“北境常年为北府军守卫,如今北府军南下已经三四月有余,蛮族若是在苍龙山南留了探子,势必一早就传消息回去了,这几个月的时间,也足够蛮族和戎族勾结,一同南下了。” 古凌和虞七还没睡醒便被叫了起来,便知道是出了大事。 却也没有想到是如此大事,听完燕迟和张洞玄的话,便是见过大场面的两个人也惊的口不能言。 燕迟下令道,“虞七,立刻往北边送消息,若此论是真,相信三五日内便会有消息来,只不过,戎人北上从苍龙山入侵只怕大家都是想不到的。”略一迟疑,燕迟道,“立刻送一份暗信给安阳侯,告诉他戎人的动向。” 虞七这时才缓回了两分心神来,忙应是,又犹豫道,“给安阳侯送信自然极好,只是他可会信?” 如今安阳侯和燕迟乃是对立立场,燕迟想通知安阳侯自然是好意,只是安阳侯又是什么打算呢? 燕迟摆手,“不必想这些,安阳侯非寻常朝臣,自然看重军情,且如果本王所料是真,那如此只怕是大周的一场浩劫,安阳侯必定不会袖手旁观。” 虞七忙点了头,燕迟又看向古凌,“立刻派兵往蒙州去,蒙州西北虽然皆是雪谷高岭,可保不齐戎人会仙攻打蒙州,如今还不知戎人到底在何处,而沧州若是往西南走,先是吴州便是蒙州,早点做个打算也好。” 古凌凝神道,“只怕派兵入蒙州地界,蒙州总兵会不干。” 燕迟闻言冷笑一声,“若是今日去,他们自然不干,可等咱们的人到蒙州,至少也是三五日之后了,到时候,他们只怕巴不得我们将大军都驻过去……” 蒙州和朔西接壤,而蒙州的百姓,更大半都是许多从朔西之上迁移过去的,为何迁去蒙州,还不是因为惧怕戎人,如今若是戎人当真绕了个大圈子从西北来了,那他们自然要吓破肝胆,而朝廷远在千里之外,能救他们的,只有朔西军! 古凌和虞七闻言立刻便去传令,如今没有确切的消息,也无法先做出布置,只求消息来得更快些罢了。 等秦莞起来的时候,便知道了这事,她急急忙忙来了书房,便见燕迟坐在书案之后,一脸沉色,而古凌和虞七则都去做事了,秦莞见燕迟面色极差,便走到了燕迟身边去,燕迟叹了口气,拉了秦莞坐在自己怀中,自己一边抱着她,一边靠在她身上闭眸养神,秦莞拂了拂燕迟头顶的墨发,“难怪戎人的军队遍寻不见,却是走了这么一条路,如此一个大圈子,北边哪里能想到?何况北府军早已南下,沧州城是空的,光是蛮族来便毫无抵挡之力,别说还加了一个戎族。” 秦莞叹了口气,“消息只怕几日后便要来,你要如何决断?” 燕迟抱着秦莞腰身的手臂便收紧了几分,“先等消息。” 燕迟虽是如此说,秦莞却有些怜惜的拂了拂燕迟的肩头,眼看着西临增设了衙门,燕迟又新增了北营和东营,可谓是将朔西防御的滴水不漏,可谁也想不到,变故竟然发生在北边。 而西临和沧州一北一西,说近不近,说远也不远,且戎人还有南下西北之势,如此,燕迟岂能坐视不理? 二人在书房坐了一会儿,秦莞便张罗着用早膳,虽然这消息惊破了天,可秦莞却倒是一股子寻常之态,仍然将王府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,而燕迟却频繁的外出,要么去衙门,要么便是去北营,第二日,楚非晟和肖澄都到了,得闻此事,又是一场震惊,如此等了四日晚上,众人焦急候了许久额的消息方才到了。 夤夜时分,睿王府书房之中一片沉重的静默。 燕迟在北边布下的眼线将沧州丰州崇州等处的消息一并送来,信在路上走了三日便到了朔西。 楚非晟长叹一口气,忍不住排了一把身边椅臂,“造孽!真是造孽!沧州经了这几十年才休养生息,如今这一回,竟是将这几十年的积累又毁尽了!十数万之众,逃出来的不过千人,如此惨剧,若要怪,还真是要怪在赵佑的头上,且不知将来他到了地底下,会否有脸见沧州的百姓,这些年北府军在苍龙山驻守安稳,与沧州百姓分不开干系,他……哎!” 楚非晟不知皇后为何反叛,自然将所有错处都落在了赵佑的身上,燕迟闻言并未多言,沧州好比朔西,在一个地方驻守了半辈子的人,百姓和城池便是责任,如今沧州被屠,赵佑得骂名也不算冤枉。 古凌道,“皇后撤军到了崇州,安阳侯领兵入住了丰州,如今,消息只怕也往朝廷送回去了,安阳侯不过只有七八万人马,如何抵挡得住戎人和蛮族?!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帮。” 第(1/3)页